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颜明一愣，见房内除了她，没有旁人，小声问：“四小姐，你怕什么？”
程四小姐茫然看向颜明。
颜明目光沉静，坦荡。
程四小姐不是笨人，绿荷、明旁敲侧击点醒她，让她看清绿袖、看清大夫人。
以前不知，径自沉浸在四姨娘离世的悲伤和脸部受伤的痛苦中。
如今越是看清，越是恐惧。
今日去大夫人处，她是表了态了，想到自己在没有四姨娘的庇护，与颜明合，共进退，她有点兴奋，更多的是茫然，还有害怕。
以后要怎么办？
正在这时，房门突然响起。
“四小姐。”
程四小姐吓了一跳。
颜明答道：“四小姐，是绿袖。”
程四小姐稳了稳神：“进来。”
绿袖忐忑说道：“四小姐，方才大夫人差人过来，说是明日齐府老太太八十大寿，问四小姐愿不愿意同去？大夫人那边正在点人数。”
言毕，绿袖微微抬眸看四小姐与颜明，发现二人在交换眼神，是从什么时候开始，明这个贱婢这么得四小姐喜欢了，她暗恨又担忧自己的处境。
程四小姐问颜明：“我的脸？”
颜明回答：“没有问题。”
程四小姐这才对绿袖说道：“让她回母亲，明日我去。”
“是。”
绿袖转身之时，程四小姐喊住她。
绿袖心头一惧，继而听到四小姐说：“以后这种事情让绿荷传达就行了，许妈妈家中有事，暂时回不来，以后杂物房烧水房的事，都交给你了。”
绿袖立刻转身，一下扑在程四小姐脚边，惊慌喊道：“四小姐！四小姐！我知道错了，我错了！看在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份上，你饶了我吧。”
颜明适时开腔，一脸不懂：“绿袖姐，你怎么了？四小姐不过是让你暂管杂物房和烧水房，你为何如此慌张？”
绿袖一愣，连忙看向四小姐。
程四小姐也是一脸疑惑的样子。
绿袖越发猜不透四小姐的想法，心里更加害怕，此刻处在这尴尬位置，脸色十分难看。
屋内静悄悄的。
绿袖无法自圆其说。
颜明看一眼程四小姐说道：“绿袖姐，你太实诚，明知道四小姐脸上有疾，偏要向大夫人透露我懂养颜之术，惹得大夫人与四小姐之间不愉快。”
闻言，程四小姐暗赞明，方才她还在想，此事如何了结，如果留下绿袖又不让她起疑，没想到被颜明这么转回来了。
下一刻，绿袖顺着台阶下，说道：“对不起，四小姐，奴婢没想那么多，当时只是听其他丫鬟说四小姐，奴婢才一着急说漏了嘴。”
“下次别这样了。”
程四小姐说道。
“是，是，是，谢四小姐，我这就去烧水。”
说着绿袖匆匆走开。
程四小姐看向颜明。
颜明低头不说话。
“明。人往高处走，我想试一试。”
颜明抬眸，从程四小姐的眼中，看到了初时的郁气散去。
“明一直陪在四小姐身边。”
程四小姐看向颜明，握住她的手，没说话。
颜明却感受到了她的颤抖。
四姨娘死了，死的蹊跷。
绿袖叛变了，被大夫收买。
自己的脸差点毁了，半年无法见人。
丫鬟一个接着一个出事。
这些是偶然吗？
这些原与颜明无关，然而穿到这个大周朝，被分到四小姐身边，即使没有四小姐，也会有别的小姐，她没有退路，只能向前。
当晚，颜明照常睡在屏风旁。
夜凉如水，转眸就能看到一轮明月，孤孤单单地挂在天边，没有星子陪伴。
“明，你有特别想做的事情吗？”
程四小姐的声音传过来。
颜明想她可能是被白天的事情吓到了，睡不着，所以翻个身，应声：“有。”
“什么？”
“想去外面看看。”
程四小姐问：“外面是什么样子的？”
“应该很美，很大，有很多花花草草可以入药，可以做为养颜基本，我想去看看。”
“你去过外面吗？”
“去过。”
“那你过来和我睡，和我说说外面。”
颜明迟疑：“四小姐。我是丫鬟。”
“没关系，又没人知道，我现在睡不着，我们两个睡在一起吧。”
程四小姐诚实说道：“我有点怕黑。”
以前都是硬撑着。
颜明抱着枕头，躺在程四小姐身边，和她说，二十一世纪自己旅游过的地方，戈壁大漠、海边、草原等等许多美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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