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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上柳梢头,寺庙的房间里没一人说话。
鲜血涓涓从李水徵的腹部流出,他强撑着,等着那一声铃响。
过去多久了?
为何还没有声音。
难道说他和裴姑娘.....
不,不会的。
金蚕蛊死死咬住他的伤口,像要往肠肉里钻,疼得李水徵神智不清。
他必须撑下去,他做那么多就是要救裴姑娘,不能功亏一篑。
“奕妁.....”忍不住想叫旁边人的名字,“为何还不.....”
一口血从嘴里吐出来,李水徵身子一歪,倒在地上的生辰八字上。红线震动,那金铃在这一刻终于响了!
“呵,”原来是这样。
拙劣死了,偏偏他还信了个十足。
房间里的灯火骤然变青,李水徵失去意识。
奕妁和春渡站在房间外,守着里面的三人,春渡问,“要把师傅从梦里带出来,应该不用放血,也不用拿剑刺伤自己吧?”
“当然不用,”奕姐轻轻笑着,“我是谁啊,当然靠着那金蚕蛊和一点符咒就能做到了。”
“所以你是.....”
一把刀被丢到少年怀里,奕姐吩咐道,“去棺材那,李水徵最多只能待三个时辰,趁着这个机会,天亮前把谢致杀了。”
春渡抬眉,“他如果死了,师傅她.....”
两人不是被关到一起了吗,现世的谢致性命攸关,会不会对陈匪照有影响?
“还有,李水徵如果失败了怎么办?”
“他失败了也没关系,有那金蚕蛊,我可以让他取代小大夫,把小大夫换出来。”
春渡眨眨眼,没明白,不过师傅能出来就好。
*
李水徵站在一片虚无里,漆黑一团,什么都看不见。
他之前听说谢兄给裴姑娘下情蛊,想将她困在梦里,和她天长地久时,还有些好奇,想着这人的梦境会是怎么样的,进去后会发生什么有趣的事。
继而在奕妁动手布置前,还有些小心思,想着他会和裴姑娘发生什么。
不想,李水徵会出现在一片虚无里,无声无息,静得落针可闻。
“裴姑娘?”他尝试着喊了声。
没有回音,他无法确定自己到底在哪里。
于是李水徵迈开步子,开始漫无目的地行走。让他庆幸的是现世里腹部和双手上受的伤,此时对他没有影响,如果碰到危险,还是有能力自保。
“奕妁将红线缠在了我和裴姑娘的手上,另外也提到了铃铛,我记得那两样物品是她从谢兄的宅子里带出的,应该....是什么重要的东西,”李水徵思索着,“虽然她说我不是进到梦里,但怎么说也是到了裴姑娘的意识里,嗯.....”
“她心底里会有什么呢。”
李某低喃,“好黑,什么都看不见.....”
忽然,他脚步一顿,往下看去——总觉得脚底下踩着的感觉变了,有些烫。
李水徵谨慎地弯下腰去,摸了摸地面。
“沙子?”他一愣,“我这是在大漠?”
想起自己和裴姑娘的初遇,也是在大漠。李水徵心里一喜,觉得这是找到她的好兆头,可此时周围太黑了,如果真是在大漠,那夜晚的大漠可不安全,或许会碰到流沙。
“这么走下去,体力迟早会被消耗,”李水徵张望四周,又抬头看了看上方,依旧漆黑一片,什么都看不见。
于是他沉思着,坐了下来。
还好此时并不炎热,没有缺水的情况。
可就在他打算什么都不做时,忽然听到了“嘶嘶”的声音,由远至近,声音很小,但李水徵耳朵一动,同时也听到了沙子流动的声音。
这是.....
“蛇?!”
李某可是怕蛇的,立即跳起身来,想逃离此处,可他此时目不能视,不代表那条蛇也是如此,它瞧见自己的猎物动了,立刻双目竖起,又狠又快地冲了过去!
李水徵心里一跳,凭着本能身形一侧!
避开了。
但那条蛇刚一落地,便转过身子,往他腿上一咬!
李水徵还是栽了。
他面色一沉,果断弯腰伸手,将左腿上的蛇掐住,捏住它的头,“敢咬我。”
李水徵眼神阴狠,感受到手里的蛇在挣扎,冰凉的身子勾住他的手腕,恶心得要命,但李水徵丝毫没有松手,右手一用力,见那蛇还在动弹,便左手取下头发上的发簪,狠狠刺了过去——
蛇立即不动了。
粘稠的血液流到他手上。
李水徵非常想把它扔掉,但他被蛇咬了,要把它留下来,才能解身上的毒。
“开局不利啊,”李水徵叹道。
而这时,听到驼铃声响,叮啷啷——远方透出一线天光,白天逐渐取代黑夜,李水徵遥望过去,看到一个极熟悉的人影牵着一只骆驼经过。
“裴姑娘?”他一愣,立即眉开眼笑,举起那只还抓着蛇的手,“裴姑娘!我在这!”
来人也正是陈匪照——她从中原的平岭来,要去大宛学习医术,在大漠里走着,看到一个穿蓝衫的公子,本不想理会,不过那人好像向她望来,并高声呼喊着。
“裴姑娘?”陈匪照诧异,“谁啊,不是在喊我吧.....等等,那人手里的又是什么?”
她眯起眼来,倒吸一口气,“蛇?!”
当即就要骑上骆驼离开,觉得那公子人长得标致,手里居然抓着一条蛇,好生奇怪。
可刚要动作,陈匪照却顿住,张望四周,确定那陌生人是在喊自己没错,“万一他是被蛇咬了呢?这大漠里有蛇是很正常的,他莫名其妙喊我裴姑娘,该不会真是被咬了,出现幻觉?”
于是不一会儿,李水徵等到了陈匪照。
可他甫一见到她,却是诧异。
只见这位陈匪照年轻极了,仿佛还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,头发潦草地扎在脑后,穿着条普普通通的灰裙,脸上肉肉的,像怕晒黑似的裹着两层纱巾。
李水徵望向她的耳朵,他清楚记得和他认识的那位陈匪照,是有耳洞的。
而这会儿的她,两只耳朵上都没有耳洞。
那么也就是说.....
“姑娘,我叫李水徵,不小心被蛇咬了,你知道我该怎么做吗?”他温声道。
“还真被咬了啊,”陈匪照一惊,望向他手里那条不知是死是活的蛇,“伤哪了?我看看。”
“姑娘是会医术吗?”
“....对,我叫陈匪照,算是懂一点医术,虽然来大宛也是为了要学医,”她说着,见他撩起左边裤脚,便也蹲下身去,脸颊稍稍变红。
这般青涩,李水徵不着痕迹地笑,“那就有劳姑娘替我看看了。”
有趣,居然见到了年轻时候的裴姑娘。
*
她帮他包扎好腿上的伤,让他坐在骆驼上,和她一同进城。
李水徵推脱了几番,说自己一个男人,怎么能让小姑娘走路,自己却坐到骆驼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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