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状态,肯定遇到了什么事情。”
巩桐面上的愉悦弧度彻底拉成平线,愣怔地定在风口。
内里热烈讨论,讲得绘声绘色,确有其?事,她却依旧不敢相信,一遍遍地在心底否认:不会的,一定不会的。
直到几分钟后,一班班主任前来,率先注意到她这?个转班生?。
年逾四十,头发花白的班主任和张老师一样亲和,挥手招呼她:“巩桐是吧?快进?教室啊,门口站着多冷。”
如同初次涉足三中,巩桐被班主任安排到了最?后一排。
她神情木讷地走过去,僵硬地拉开?椅子往下坐,把书包放入桌肚。
她对这?个位置何其?陌生?,又何其?熟悉,是江奕白的同桌。
巩桐扭过头,望向左手边的空位,无论桌肚还是桌面都空空如也,一看就是被人清空了。
但她心底否认的声音依旧高昂,江奕白不是爱踩点来上课吗,指不定等会儿上课铃声打响,他就带着书本出现了。
然而,班主任走上讲台,第一时间提到了全班最?为关注的问题:“江奕白是离开?了三中,去国外留学?。”
班上猝然哗然,炸开?了锅。
巩桐的世界却顷刻转静,落针可闻。
“大家安静,不要?太激动。”班主任用?手拍了两下讲桌,拔高了嗓门,“每个人的人生?选择不同,江奕白有他自己的路要?走,你们也有,距离高考只剩一百天左右了,不要?因为任何人影响了你们的未来。”
这?一刻,巩桐不得不回归现实?,承认一个事实?——
在她耗费一年半,挑灯夜读,拼死拼活考来一班的时候,江奕白走了。
他分明对她讲过会在一班等她。
甚至在不久前,还和她说“一班见?”。
数九寒冬的天气?,教室窗户被同学?们关得严实?,空气?流动不畅,巩桐胸腔闷堵。
她解散围巾,大口呼吸几下,艰难得像一只不慎搁浅,在河岸垂死挣扎的鱼。
她埋低脑袋,胡乱抽出一张数学?试卷和草稿纸,抓起一支笔就开?始写。
哪怕拿到了红色笔芯,她也浑然无感。
不知不觉,巩桐的眼眶发酸发红,草稿纸上的算式逐渐扭曲变形,留下一句鲜红刺目的:@
【江奕白,你食言了。】
涂鸦
随着最后一个句号画圆,
神游天外?的巩桐陡然回过了神,惶恐提起笔,盯向自己无意识写出的这句话。
她怔忡地瞅了几遍,
含了水光的眸子微微闪动,
嘴角牵出了自嘲的弧度。
谁说江奕白和她做过约定?
估计他那句“一班见”不过是一时兴起的顺口一说,转眼就抛去了脑后。
只是她天真?妄想,一个人当了真?。
巩桐胸腔酸涩,视线愈发模糊,再?度落笔,
拼了命地划掉那行字。
杂乱不堪的赤红线条几乎覆盖了文字,
她一改往日对折纸张的习惯,
团起了草稿纸,用尽全力握成一个紧实的圆球。
如此一不小心承载了盛大又卑微秘密的废纸,
她难以信任教室的垃圾桶,先收进书包,
带回了家。
巩桐自己?都不清楚,
到底花费了多少时间适应身侧一眼就能瞥见的空位。
也许是一节课。
也许一直没?有。
江奕白走得着实仓促,毫无先兆,
如同凭空蒸发。
学校不乏惦记他、好奇他的人四处打听,
企图探知原由,
奈何?连他最铁的哥们赵柯都问?不出究竟。
除去日常学习,巩桐有些魂不守舍,
时常独自发呆,游离在众人之外?。
赵柯来一班找过她好几次,
一屁股坐到江奕白原来的位置,
给她桌上?放了四五颗大白兔奶糖。
“谢谢。”巩桐淡淡瞥了一眼,又聚精会神地刷题,
对谁都爱答不理。
赵柯感觉到她明显的异常,抓耳牢骚,纠结半晌,靠近悄声?问?:“桐桐,你是不是在想江二白?”
这个名字明明伴随一个人的离开?,相距巩桐千万里远,却经?常能在校园内外?,不同人的口中听见。
她笔尖长久地点在试卷上?,仿佛被打中了七寸,条件反射地否认:“不是。”
“其实他有话……”赵柯的音量压得极低,喃喃自语似的,只有他自己
?才能听清。
念到一半,赵柯闭了嘴,转瞬恢复不靠谱的嬉笑:“咱们不用担心他,他出国挺好的,他那种?随心所欲的性格,思想开?放的国外?肯定更适合他。”
巩桐低向白纸黑字的目光发直,木然冷沉,辨不明情绪,忽而重新提起了笔。
她之前?全部的动力都在冲名次、考一班,进来以后更是不敢有片刻懈怠,铆足了劲儿学。
巩桐无比庆幸现在是高三下期,离高考不过区区一百天,有更为紧迫重要的大事?盘旋在头顶,将她的空余时间塞得满满当当,极大限度地缩减了胡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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