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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葳蕤飞快收回手，凌剑一不自然地咳了一声，两人故意避开对方的视线，场面一度有些尴尬。
“那什么，你们聊，我们先去旁边逛逛哈！”
亓官锦和周礼扬识趣地帮朱葳蕤拿礼物，顺便将李欣然拖走。
“哎哎，你们拉我干嘛，我自己会走啦！”
这下，周围总算安静了。
只是气氛仍旧有些尴尬，凌剑一一会整理衣服，一会挠挠后脑勺，简直不知道双手放在哪里合适。
终于，朱葳蕤开口：“你不说话吗，不说我去找李欣然了。”
“等等，我说！”凌剑一努力斟酌着措辞，“就是……我昨天给你发短信了，你没回。”
“我手机停机了，还没来得及充话费。”
凌剑一终于松了一口气：“这样啊，我还以为你故意不理我呢。”
“我什么时候故意不理你，明明是你故意不理我。”
“你在关注我？”
“那倒没有，是你太明显了。”
“哎呀，以前都是女孩子跟我告白嘛，第一次被人拒绝，我觉得很没面子……”
凌剑一垂下眼眸，这是第一次，朱葳蕤发现他说话的语气和以前不一样。
以前，他总是骄傲地扬起下巴，觉得不管自己说什么，别人都会欣然接受，就连同学之间斗嘴，大家也会以和凌剑一斗嘴为荣。
然而这一次，他终于收敛锋芒，坦然承认自己内心的不安。
喜欢、告白、被拒，这些都是凌剑一不曾经历过的，他没有处理这些事情的经验。
朱葳蕤不禁有些动容，她知道，改变自己的认知是一件很困难的事，就像她恢复对朋友的认知，用了几乎六年的时间。
朱葳蕤不觉放低了声音，耐心解释道：“我没有想过让你丢面子，只是我现在需要好好学习，没有精力去想其他的事情。”
“嗯，我明白的。”
如果以前不明白，那他看过朱葳蕤的作业之后，他也明白了，朱葳蕤有自己的目标和追求，她不会为任何人停下脚步。
他现在唯一能做的，就是努力追上她的脚步，等以后机会成熟，他才有底气重新告白。
他喜欢朱葳蕤，就算被拒绝，也还是喜欢。
“对了，这是送给你的生日礼物，冬天就要来了，所以买了一条围巾。”凌剑一深呼吸一口，轻轻地问，“等天气变冷的时候，你会戴吗？”
话一出口，眼神也变得小心翼翼，生怕再次听到拒绝的台词。
朱葳蕤接过礼盒，沉默地看了一会，然后抬起头，粲然一笑：“会的，谢谢你。”
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，凌剑一突然发现，朱葳蕤的笑容和阳光一样灿烂。
不远处，一向敏锐的李欣然嗅到八卦的气息。
“卧槽，他俩什么情况啊？”
“如果朱葳蕤愿意，凌剑一就会成为你的叔叔。”
“可是草草不愿意，他现在正处于失恋阶段，哦不对，看样子，他应该准备追草草了。”
“卧槽？！”
朱葳蕤和李欣然坐公交车回家，汽车缓缓启动，三人的身影定格在原地，渐渐变成一团模糊的影子。
李欣然拉着朱葳蕤八卦：“卧槽，凌剑一这样的你都不谈？”
朱葳蕤轻轻笑了声：“学业为重。”
“你这么厉害，可以学习恋爱两手抓啊！”
“你想多了，我没那么厉害。”低下头，手心里抱着的，正是凌剑一送给自己的围巾。
她会因为凌剑一的告白而心动，会因为凌剑一故意不理她而不爽，刚刚，凌剑一给她送礼物，那股不爽烟消云散，取而代之的是心脏的丰盈，她深刻感受到自己的开心。
她的情绪已经被凌剑一牵动了，她没办法做到学习恋爱两手抓。
还好，他们退回了朋友的位置，对于朱葳蕤来说，这才是最安全的距离。
“行吧行吧，不过你们哪天谈了，你一定要第一个告诉我哈！”李欣然顾自盘算，“到时候，我一定好好敲诈凌剑一一笔！”
会有那么一天吗？朱葳蕤不知道。他们真的太小了，一无所有的十五岁，能够抓住的东西又有多少呢？
所以，保持现状就很好了，没有拥有的东西，也就不会失去。
*
第二天语文课，朱葳蕤的作业本重新回到了自己手里，看到落款“凌剑一”三个大字，朱葳蕤顿时感觉心跳漏掉了一拍。
五十分之一的概率，这也太巧了吧！
然而批改凌剑一的答案时，朱葳蕤又差点气吐血，四分之一的题目都没做对，他真的是小学生吧！
午饭过后，某位小学生很自觉地跑到一班教室，恭恭敬敬地向朱葳蕤请教答题技巧。
朱葳蕤摇摇头：“这种题就是要多花时间记，没有什么捷径。”
“那记忆有没有什么技巧？”
“能有什么技巧，你小时候学拼音、学写字，不都是一遍遍重复吗？”
凌剑一撇撇嘴：“真没劲！”
“那你真是连小学生都不如。”
“朱草草你又说我！”
“怎么，你向我请教，我还说不得你了？”
“行行行，你是学霸，你最厉害，我都听你的，行了吧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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