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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神色殷殷切切，脸上无法抛却的沧桑总让她不似从前的她。
波荡心绪皆掩去。
宴从月神色平静地问：“为何？”
她坦然地接受了她的变化。
“出了什么事？”
涂若怔怔，她对她还是这么和颜悦色。
看着惊喜到要哭泣的神色，宴从月只道了一句：“我记得，早在很久以前，你便三番两次地说过，你已经不再是从前的你。”
涂若不停地轻嗯，悄声说：“母亲知道他杀了越清，为了他报仇，便设计杀了青牙。他现在应该奄奄一息，就算活下来也是废人一个。”
她并没说实话。
罪魁祸首是她。
晴锦对付不了青牙，她能设计青牙成功，是因为涂若在为青牙疗伤时输入了李今颂的蛇毒。
这毒又被伏夷加了些东西，青牙不会发现。
至于这里为什么会有伏夷，是她主动找到了伏夷。
她也想成为宴从月坚不可摧的后盾，而不是倚仗她的水蛭。
这种药会在不知不觉中使他彻底入魔，伤及他的神魂。
他本就是神族，使用力量时难免会筋脉堵塞，加之躯体与灵魂都在无声中受到伤害，他的力量便会远不如从前，甚至爆体而亡。
晴锦与青牙相斗，她坐收渔翁之利。
而且在她的主导下，晴锦已经越来越不信任霞若，因为两人从始至终都不是真心救青牙，青牙的存在可以成为她使母女俩离心的利器。
她不想说，是怕宴从月知道以为她心狠。
以为她为了权力可以杀了血亲。
宴从月看了看垂着眸子的涂若，问：“那他死了吗？”
她没有多问，很轻易地相信了她的话。
涂若心中难言，缓缓摇摇头：“没有，母亲打算把他变成一个没有感情的战士。”
宴从月思忖：“你可以带我去见他一面吗？”
她并不能说完全相信涂若，但她刚刚的话有几分可信的地方。
涂若颔首：“可以。”
清琢的视线在两人身上转了转：“你不是说有很多人盯着你吗？”
涂若神情自若：“是这样没错，阿月在这的话，那就不一样。”她一脸认真地继续道，“她比你厉害许多自然不会让别人发现她。就算发现了也没关系，她比这里任何一人都要强上许多。”
清琢一阵哑口无言。
宴从月并没有让清琢离开，她还需要他带着去敖玄可能在的地方。
而是在清琢即将再开口时施了一道法术。
“你先睡一会儿吧。”
她静静看着愕然的清琢昏睡过去。
传讯符在她这，敖玄联系他必然也会通过这传讯符。
“涂若，带我去见青牙吧。”
涂若带着她，时不时地回头看她，忐忑不安地问：“阿月，你原谅我了？”
“你说不是你本意，是为了我。那是谁指使的你做这些？你告诉我，我们便能如初。”
宴从月目光清明，似乎一切都在这双眼睛下无所遁形。
涂若顿然，只呐呐喊她：“阿月……”
宴从月低眉：“既然你不愿意说，那我也不会强逼你。”
无非是他。
以他的性格，他不会主动做这些，他只会刻意地引导。
涂若咬紧下唇：“阿月，谢谢你还能再相信我。”
“我真的、我真的，真的以为我这样做是为了你好。”
她到现在也这么认为。
这句话她仍没说。
她仍想把所有能威胁她的人给除掉。
涂若心底除了雀跃，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。
她能这么轻易地原谅她，估计也是因为她在她心里没有那么重要，不重要才不会觉得被背叛。
宴从月看着她变幻莫测的神色，俨然已经看透了一切，但她没说什么。
只伸手摸了摸她的头，语气淡淡道：“我信任你也是因为这儿真的没有人能是我的对手。当然，我也知道，你不会伤真正伤害我。”
她看着涂若仰起头，温和道：“你当日的背叛也没有直接对我造成伤害。”
“但我不希望再有这样的事发生，就算你说是为了我。”
宴从月对她是有些特殊，因为，她大约是千百年来唯一一个和她真心做朋友的人，虽是寻求庇佑，但也是真心。
涂若握了握拳，用力地点了点头：“我答应你。”
*
宴从月再次见到青牙时，不禁吃了一惊。
他比当时囚禁在天河底还要惨，四肢被不知名的灵器控制，摇摇欲坠，皮肉都不见了踪影，他像是一个永动机，一边被抽干皮肉力量，一边又被灌入污浊之气存活。
他似乎被人当成了一个净化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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