姚弗卿的家庭构成有点复杂。
这个复杂不是家里人口多,而是一家子风象星座,明明只有三个人,却能活生生过成一大家子。
收到母亲的消息,姚弗卿连夜回家。
家里原本的老派家具全都都不见了,显得家里格外空旷。
姚弗卿环顾四周,看着客厅里唯一的黑色皮质沙发,以及坐在沙发上的她亲妈:“家里被抢劫了?”
姚女士瞪她一眼,装模作样地抹抹眼泪:“女儿几个月都不回家,我们担心是自己哪里讨嫌,只好赶紧拯救一下,从改变家里的装修风格开始。”
姚弗卿:……
如果不是认识她二十多年,姚弗卿差点就要信了。
她没凑到姚女士身边讨嫌,随口问:“我爸呢?”
“果然女大不由娘,长大都开始关心爸爸去哪儿了。”
姚弗卿从果盘里摸出一个苹果,物理堵住自己的嘴。
只要她不说话就不会有错。
不过姚弗卿不说话,不代表姚女士会放过她。
姚女士听着姚弗卿咔嚓咔嚓咬苹果的声音,慢悠悠道:“没洗。”
姚弗卿:……
“姨姨,是不是小福回来了?”
公仪的大嗓门从家门口直通客厅。
姚弗卿偶尔觉得,自己这个发小倒是比自己更像是姚女士的亲闺女。
“是呀,还是公仪人好,不然小福说不定忘了是谁生的她。”
公仪朝着姚弗卿试了个眼色,暗示她说几句好话帮忙把戏台子搭起来。
台阶都递到下巴了,可惜姚弗卿根本不下。
“找我什么事儿?”姚弗卿一手托腮,问公仪。
“倒也没什么大事,就是俱乐部挑人,想让你帮忙参谋。”
公仪在她们这个小圈子里,算是叛逆第一人。
大家都读大学时,公仪暗中休学去打电竞,然后成了电竞史上第一位国内女冠军。
拿了冠军之后,公仪安分回来读大学,大家以为公仪是一时叛逆。
大家以为她也会按部就班继承家业时,她买下了自她离开以后风雨飘摇的俱乐部,再一次一脚踩进了电竞大门。
好在公仪干正事儿还算靠谱,至少俱乐部现在的发展蒸蒸日上,一打比赛就有人骂。
最让人跌破眼镜的是,大家以为会晚婚的公仪大学没毕业就和昔日死对头闪婚。
一只按部就班的别人家孩子姚弗卿却稳如泰山,像是已经遁入空门,无论别人介绍男男女女,她都没什么反应。
“你们去忙吧,反正我们这些老东西也不是很重要。”姚女士适时擦了擦泪。
姚弗卿咔嚓咔嚓吃着没洗的苹果,含混道:“明天吧,有时间。”
两人三两句确定好时间,公仪继续哄着姚女士,姚弗卿趁机溜之大吉。
姚弗卿站在楼梯上突发奇想,回头问:“要不给你找两部戏拍拍?”
姚女士干嚎得更大声了:“什么乖巧?什么别人家的孩子,也就公仪你知道她是个什么德性,非要给亲妈气出个好歹才满意是吧?”
姚弗卿施施然离开。
第二天大清早,姚弗卿收到公仪发来的消息,附带地址和提醒:
【长袖长裤,带驱蚊液和花露水。】
但是公仪给的地址是她自己开的会所。
姚弗卿回忆片刻,公仪约的那间会所是室内。
所以哪来的蚊子?
去了之后姚弗卿悟了。
她收起即将踩到房间里的右脚,转身就走。
“小的们,给我拦住她!”公仪大喝一声。
包厢里除了公仪身边的四个颜值出众的电竞选手,还坐了一沙发男公关。
几个眉清目秀的男孩局促地坐在一起,看起来不像自愿。
公仪一发话,几个人面面相觑,却没一个敢动。
公仪是他们老板,得罪不起。
可是姚弗卿作为公仪臭味相投的朋友以及会所老板之一,他们也惹不起啊!
姚弗卿无语地翻了个白眼,警惕地将运动外套拉到最高处。
“你又整什么幺蛾子?”
“前几天哆嗦音有个话题,问电竞选手是不是因为手速快比较擅长抓蚊子,我让哥儿几个来试试呀。”
姚弗卿:我的母语是无语。
公仪的俱乐部常年冲在挨骂的第一线,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她签的电竞选手颜值过高。
只要输了一局,就必然会蹦出来黑子骂他们靠脸吃饭。
哪怕他们夺冠,也会有人酸他们背靠公仪这棵大树,说不定买通了评委。
这些年此类传闻屡见不鲜,公仪从一开始辟谣跑断腿到现在任由酸鸡跳脚,甚至还借机炒作当网红,赚得盆满钵满。
“那你找我干什么?”
“看你在家比较闲,一起看热闹嘛。”
公仪亲亲热热地挽住姚弗卿的胳膊,拽着她一起挤到单人沙发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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