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化妆师拿着补妆的工具围上来时，江昀泽只觉被打的地方钻心的疼。
走戏的时候商量的假打，他没想到温灼会在众目睽睽之下真给自己一巴掌，而且刚刚也邪门得紧，莫名就觉膝盖一软。
“肿了吗？”他倒吸一口气揉膝又顾脸的，问正在整理头发的化妆师。
化妆师闻言奇怪地看了他一眼，诚实地摇头，不懂他在问什么。
不是借位吗？这粉底都没蹭到怎么会肿？
面对奇怪的眼神，江昀泽摸了摸不再疼痛的脸，搞不明白。
错觉？
没道理啊，想不通的江昀泽想起那晚温灼打他的眼神，打了个冷颤。
当初在酒吧也是，除了头上砸出来的伤口，别的地方除了疼，没留下一点痕迹。
邪门了。
面对这个有被打妄想症还七摸八摸又把妆面蹭脏的神金，化妆师认命地开始补妆。
这工作有时候真的很想报警。
*
下午换了场地，拍的是打戏，虽然只是路过打架现场温灼也期待满满。
片场正在调试威亚，温灼一边逗着等下搭戏的小朋友一边点评着男演员们吊威亚的姿态，忙得不亦乐乎。
“圆圆你说哪个哥哥最好看？”她轻松地单手抱着肉嘟嘟的圆圆问。
“阿郁哥哥最好看！”圆圆挑了个和她一样站在路边的男生。
顺着小孩指的方向看去。
“圆圆果然有眼光！”男生听到小女孩的话，转过身对圆圆做了个鬼脸逗她，两颊鼓鼓的，一打眼便知道里面有东西。
“咯咯，阿郁哥哥又偷吃，被圆圆发现啦！”小女孩笑得开心，毫不留情地戳穿郁林琛。
“嘘！”郁林琛立马冲圆圆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，“好圆圆小点声，等下被发现你阿郁哥哥今晚又得啃草了！”郁林琛的声音紧张又可怜，丝毫没有架子。
圆圆听到后立马捂了嘴替他紧张地放哨，还小声地问温灼：“姐姐，阿郁哥哥的金金人没有来吧？”
小家伙口齿不清，天真可爱的模样把人的心都要可爱化了：“没有哦，圆圆放心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圆圆放心了，拍了两下胸脯。
郁林琛咽下嘴巴里的酸枣糕，友好地冲温灼咧嘴一笑：“你好，郁林琛，在剧里扮演太子。”
“温灼，饰演梁玉仪。”温灼点了点头，看他的眼神有一种同是天涯啃草人的相惜之感。
明明她都保证不会胖了，蓝芩时不时还是给她定草料，令人难过。
打完招呼，郁林琛自然地冲圆圆摆了摆手，“哥哥要走啦，圆圆乖乖的哈。”
临走又借着衣袖的遮掩顺走了摊上的两个酸枣糕。
圆圆吃着温灼递给她的奶片，头也不抬地挥了挥手。
“……”目睹全程的温灼，这俩差了快两轮的人能成为朋友不是有理由的。
“好，全场准备！”
“action!”
走了两遍戏后，导演一声令下全场动了起来。
梁玉仪今日出门闲逛，碰巧太子等人正好在茶楼谈事，前日上门求亲的荣诚源从窗户看见了正与丫鬟说话的她，就冲小厮耳语了一番，吩咐他送了一支玉簪过去。
“不知可是梁家小姐？”小厮行了个礼问道。
“寻我家小姐何事？”扮演丫鬟的群演先声问道。
“梁小姐，我家公子说这是上次惊扰的赔礼，烦请小姐收下。”小厮弓着腰说着台词。
“无功不受禄，回你家公子说不必挂心。”梁玉仪抬眼望向茶楼的方向，冷淡地收回目光，回绝了小厮。
侧身回避手指点了点，丫鬟领会，上前挡在身前：“我家小姐饱读诗书，和整日只知招猫逗狗的人不是一路，你回去吧。”
既回应礼又回应正在商定的婚约。
“这……”小厮不知如何是好之际，变故横生，几名刺客朝着太子几人所在地飞去，街上人群也开始乱了起来,将温灼等人冲撞开。
“对不起啊，对不起啊。”一个群演姑娘嘴里疯狂念叨着，毫不客气地在她和丫鬟之间冲过。
温灼压了压抽搐的嘴角，强忍住想要笑场的冲动。
“好，准备，拉！”
随着指令，七皇子的扮演者张廷言和江昀泽自窗户处飞出，一脚踢飞打头的刺客，而郁林琛饰演的太子和饰演三皇子的演员安稳地坐在桌旁。
身边侍卫和刺客刀光剑影，你来我往，他俩皆是镇定自若，不曾挪动分毫。
眨眼间战斗已经入白热化阶段，张廷言那边出招利落，观赏性极佳，而江昀泽这边虽已尽力，但身姿不稳偶尔出点小意外。
这腰不行呀。
温灼嫌弃腹诽，面上却带着慌乱。
“阿娘，我要阿娘，呜呜呜呜。”圆圆饰演的小女孩揉着眼睛走向路中，眼瞅着就要被撞到，温灼歪斜穿过人群去拉她。
江昀泽的落点就在她附近，他向下看了一眼要去拉人的女子，恶意无端涌上心头，按照之前走戏时的要求被刺客击中胸膛向下倒去，在倒下途中临场变换了一下角度持着剑朝温灼的脸而去。
剧组为求真实用的不是轻飘飘的道具剑，而是没开刃的铁剑。
这角度和速度，他笃定了她避无可避。
割不烂脸也要让她吃些苦头，万一戳瞎眼睛那就更好了，反正他有钱赔，而温灼可长不出新的眼睛。
想到惨烈的场景，江昀泽的眼里满是即将得逞的兴奋。
“小心！”
工作人员看着突生的变故，慌忙提醒。
敏锐地转身，看着冲自己的脸而来的剑和那浓郁的恶意，温灼怎么会不知道他的打算。
烂人就是这样，达不成目的就疯狂的报复，方法浅显而愚蠢，偏生各个都以为自己聪明至极。
一个漂亮的下腰正好与直奔而来的剑错开，后借着江昀泽垂落地衣摆一膝顶在他的腰腹上，动作速度之快令众人无法反应过来。
“唔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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