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父都已经换好了睡衣,准备睡下了,听到声音,又打开了房门。
陶女士也放下手中折叠的衣物,走了过来,惊讶问徐砚:“这么晚了,你去哪?”
徐砚一向沉稳,现在却慌得不行,才发现自己还不知道穆若奶奶家具体位置。
于是只能对母亲道:“妈妈,你给关阿姨打个电话,问她穆若奶奶家的具体位置。”转头又连忙对父亲道:“爸,你现在赶快换衣服,我们马上出发!”
徐砚一向懂事,很少有这么着急的时刻,于是陶女士也不多问,连忙给关女士打电话问地址。
徐父先开始还有些不乐意,毕竟今天这小子对自己老婆态度不好,他很不爽。所以徐父斜眼瞧他,冷哼一声。
徐砚急得都要疯了,又道:“爸爸——”
徐父很少见到儿子有这么着急的时候,心底暗暗有些好笑,存了些逗他的心思。
陶女士一边打电话,一边不由分说把徐父拖进衣帽间,嘴里嘟囔:“赶快些,儿子等着呢!”
徐父默默看了陶女士一眼,默默进了衣帽间,换好了衣服。心里却有些小小的不满,非常幼稚地吃儿子的醋。
没等他多想,他和徐砚已经上了车,在漆黑的雨夜里,踏上了征程。
徐砚坐在副驾驶,狂风卷着雨点,噼里啪啦不断敲击玻璃窗。密集的雨水哗啦啦只往下流,晕了玻璃,看不清楚路,车速很慢。这个黑夜电闪雷鸣,疾风骤雨,徐砚心中何尝不也是狂风暴雨?
终于到了穆若奶奶家,徐砚早就等不及了,二话不说,直接跳下了车,连伞都忘了拿。
徐父在车上,看到他那不值钱的儿子,浑身湿透,小跑着到了别墅的屋檐下,像是在打电话,冲着二楼喊叫。
哗啦啦的雨声太大,吞没了一切声音。
于是徐父又看到,他那不值钱的儿子,沿着细细的管道往上爬。他笑笑摇头,暗想平日里儿子再沉稳,终究是个少年,也依然有着少年的热血和冲动。
大概是雨势太大,加上管道摩擦度不够,徐父眼睁睁看着他那不值钱的儿子从二楼的高度直直摔了下来。
徐父几乎立刻就要下车了,这个高度说高不高,但是也绝对不低!他都打开车门了,又看到他不值钱的儿子站了起来,没有丝毫犹豫,重新向上爬。
徐父复又把车门关上,缓缓笑了起来。
这个不值钱的儿子哟,到底是有多喜欢人家小姑娘?
*
穆若害怕地睡不着觉,蒙着脑袋在被窝里瑟瑟发抖。
她不断告诉自己,睡吧睡吧,睡着了就没有什么鬼了。
越是这么想,脑海中那张鬼脸就越发得清晰,挥之不去。
窗外又是一声轰隆可怖的雷响,震得穆若头皮分层,她再次瑟缩抖了抖。
“砰砰砰!”
突然有什么敲击窗户的声音,穆若更加惊惶了,这么晚了,会有什么东西敲她的窗啊?
该不会、该不会是鬼吧?
这么想着,于是越发胆怯,牙关颤抖,整个人抖得像筛子似的。
“砰砰砰!”声音越发强烈了起来。
穆若更加害怕了,咬紧了牙关,心脏骤紧。她很想掀开被子看一看,但是胆子小,实在是不敢。
“嘭!”窗户破裂的声音。
几乎是瞬间,穆若从床上弹了起来,啊啊啊地大叫缩向床头,大喊:“不要过来,不要过来!”
“若若,是我!”
熟悉的清冽嗓音。
又是一道白光闪电,瞬间照亮了整个房间,接踵而来的又是一道轰隆雷声。
借着闪电,穆若这下看清了,站在房间里浑身湿透的那个人,是徐砚!
就是那么一瞬间,她的所有不安、惶恐全都消失不见。空荡的心被瞬间填满!
她飞奔向徐砚,紧紧抱着他,感受到他身上潮湿气息混杂着温热的体温,呜咽出声:“砚砚,真好,是你....砚砚....”
本以为要一个人带着恐惧熬过漫漫长夜,却不曾想你出现了。像身骑白马的王子,高大勇猛,在我最无助的时刻,拯救我于危难。
两颗热烈跳动的心脏避无可避,紧紧相贴,同频共振。
徐砚胸口发闷,心都要碎了,只觉得自己还是来晚了。他轻轻一下下拍打少女背部,一遍遍柔声安慰:“不怕,不怕,我在呢。”
窗外狂风骤雨,穆若窝在徐砚温暖的怀里,被他一下一下轻拂背部,一种无法抗拒的温柔。
穆若像一只八角鱼似的,往他身上爬,“砚砚,有鬼,我好害怕!”
徐砚一边防范她不安分的小手,一边道:“若若,我身上湿透了,你不要碰我。”
“我知道!但是我真的害怕,有鬼!”
徐砚没了法,只能蹲下让她上来。
穆若不客气,双臂紧紧缠着他的脖子,把徐砚勒的都要窒息了才稍稍松手。
待背部感受到女孩没有任何阻碍的柔软时,徐砚脊背都僵了,呼吸也急促了几分。这次和骑自行那次不一样,大概是因为在家睡觉,所以穿的睡衣,里面没有穿内.衣。
徐砚喉咙紧了紧,大脑皮层骤然发紧,“若若,你,你不用这么紧,你可以往后靠一靠。”
“我不要!”穆若更加紧地贴向他,耍赖:“我不要!”
徐砚没办法,只能背着她,在浓稠黑暗中摸索着往下走。
穆若的脑袋靠在他的左侧,紧紧贴着他的左耳。她在害怕地喘.气,灼.热气息不断飘进耳蜗,徐砚整个人都要疯了。
他胸口喉咙紧到无法呼吸,再次哑声道:“若若,别那么紧。”
“我不要!”穆若又耍赖,在他背部觉得无比安心,什么妖魔鬼怪都不怕了。
只要他在,她就不会有危险。她深深地相信这一点。
徐砚心跳快得要命,头皮都要炸了。他只能慢慢往一楼门口走,只想着快点上了车就好了。
时间一分一秒额外缓慢。
半晌,徐父终于再次见到了徐砚,背上还背着一个女孩。
到了车子旁边,徐砚先把穆若放下,撑着伞让她进去,全程不让她淋到一滴雨,倒是又把自己置身在雨水里。
徐砚复又从后座另一侧上了车,上车后对父亲道:“爸,这是我同学。若若,这是我爸爸。”
穆若手里拿着徐砚递过来的衣服擦干自己,刚刚贴着徐砚,衣物多少被他湿透的衣物泅湿了。她一边擦干自己,一边乖乖给徐父打招呼:“叔叔你好,今天晚上实在不好意思,麻烦你了。”
徐父温和一笑:“没事,要谢的人不是我。”说着,就发动了车子。
穆若把自己擦干了,连忙又要给徐砚擦干,徐砚拒绝了。穆若铁了心要把他弄干,两人在后座缠斗,徐父轻轻咳了一声,然后用反光镜瞧两人。
两人迅速分开,坐在后座两侧,中间隔着一个太平洋那么远,都不自然看向窗外。
徐父收回目光。
徐砚用外套把穆若结结实实包裹起来,低声道:“不闹了,我不会生病的。”
穆若红着脸点头,水润眸子怯怯的。
*
好不容易熬到了回家,陶女士已经煮好了生姜可乐驱寒,见到徐砚还是忍不住惊讶。
“怎么湿透了?快去洗个澡?啧,怎么手臂还有血?”
徐砚只道:“没事,不小心摔了一跤。妈妈,你先给穆若准备换洗衣服吧,她是女孩子,万一受寒了就不好了。”
陶女士也觉得自己没有招待好客人,连忙对穆若歉意笑了笑,带着她先去洗澡,边走边道:“若若,好孩子,你先去洗澡,我待会儿把衣服给你送来。”
穆若乖乖跟着陶女士去了客卧的卫生间。
徐父当了一天的司机,本就累了一天,此时终于回了家,把车钥匙随意往沙发上一扔,一屁股坐了下来,瞧见还有些帐然若失的儿子,又点他,“小砚,跟我来书房一趟。”
徐砚转过脸,点了点头。
书房。
徐父坐在主位,眼神复杂瞧了儿子一眼,斟酌着开口:“青春期,喜欢一个人并没有什么错。只是,”他顿了顿,眼神审视徐砚,接着说:“人家毕竟是个女孩子,你不能欺负她,也不能有肢体接触。万一有什么风言风语传出去,吃亏的毕竟是女孩,你懂吗?”
徐砚低垂着眉眼点头。
徐父瞧着徐砚全身湿湿的模样,还有左手那道长长的划痕,还是有些心疼,长话短说,道:“总之,你不能谈恋爱,也不能耽误人家女孩子的学习。有些事情,高考后挑明,可以做到吗?”
徐砚点头,眼神坚定望着徐父,许诺:“可以做到。”
徐父欣慰点了点头,此时此刻感觉儿子真的长大了,开始承担责任了。
门外传来陶女士的声音:“小砚,在里面吗?快去洗热水澡!”
徐砚看了徐父一眼,徐父招招手,示意徐砚离开。
徐砚转身,出去了。
徐父一个人呆在书房里,望着窗外漆黑的雨幕,突然笑了一声。
臭小子,长大了。
*
穆若洗完澡,坐在客厅喝热热的生姜可乐,陶女士正在给穆若吹头发。
陶女士动作温柔,满心的柔软,仔细给穆若吹着头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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