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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知稔立马倾身后退,躲过一剑。
而另一旁,谢宴池长剑一抖,在树干上借力,接着腾空一跃,一脚踢向那人胸膛,长剑紧跟其后。
但那人早已预料到谢宴池的招式,凌空翻身的瞬间提剑格挡,但那软剑如同毒蛇一般,从一个诡异的角度直插而上,缠住他的脖颈。
软剑锋利异常,只一瞬间便在男人脖间留下两道深深血痕:“谁派你们来的。”
带着血丝的雨水顺着男人背脊向下流淌,男人张了张嘴刚想说些什么。
那边李知稔便大喊道:舅舅。
谢宴池转头一看,李知稔已是满身泥污,满地打滚,他眉头一皱,这种事他经历过多次,今日李知稔跟着他算是无妄之灾了。
他一脚踹出,同时手腕一抖,软剑响着令人牙酸的“咯吱”
声,再次绷直,一块块发白的软肉顺着剑身往下落。
而那尸体则直接飞向一旁的柳树,只剩骨头支撑的头颅好像一个战败的番旗,只听“嘎嘣”
一声,滚在了不远处。
但另一旁的李知稔便没有那这么好运,被那人一刀砍在胳膊上,还没嚎叫出声,又被迫在地上滚了一圈。
李知稔看着眼前的蒙面男人,二者力量之悬殊,肉眼可见。
李知稔自知挣扎无用,她喘息平定,但仍不住向后退去:“你是谁?为什么要杀我?”
蒙面男人并未说话,一把将刀钉在李知稔脚边:“交出无上经。”
无上经,济世堂的人!
刹那间李知稔便想起那串佛珠,当初她遗在内室,便没再带了,一来她就不是信佛之人,二来她嫌那佛珠太过乍眼,她不过二八年华,哪会戴一串老气横秋的佛珠?
可她如今定不能认:“我不知道你再说什么!”
“敬酒不吃你吃罚酒。”
说着那男人双手挥起鬼头刀,就要竖劈而下。
正逢此刻“嘎嘣”
一声。
习武之人耳聪目明,不会放过任何风吹草动,更别提那穿云裂石之声。
那人立刻被吸引了过去,只见一颗头颅沿着岸边滚动,最后“扑通”
一声,落入四面河。
李知稔看着水面上起起伏伏的人头,心中却想着也不知明日是谁遭殃,见此惨状,怕是此生阴影了。
黑衣人见势不妙,转身要跑,只听一阵“咯吱”
声,与刚刚那人如出一辙的死法。
他的刀落在李知稔身上,给她没砸出个好歹,她正回头,便感觉一阵热乎乎的雨扑面而来,接着还在飙血软肉就落在她身上。
李知稔呼吸一滞,她抬起头,透过雨帘,看见一身血衣,恍若罗刹鬼的谢宴池,心想:什么仇什么怨啊。
这一天都经历了些什么啊!
自己本来是满心欢喜找到李令仪,接着就被泼了一盆冷水,刚出宫门脑袋还懵着又惨遭横祸,被淋了一身臭血烂肉。
她张了张嘴:“舅舅……”
接着她浑身发软,“扑通”
一声仰倒在地上。
谢宴池动作一怔,将剑重新收在腰间,将李知稔背在背上。
如今二人的模样也回不了将军府,只能寻了间客栈,他也不知道李知稔如何,只能又请了个医女。
李知稔其实并无大碍,只是受到了惊吓,一时间惊惧难抑,才会昏迷,医女将她手上的伤口包扎,开了几副汤药,又给她换了身清爽的衣物才离开。
李知稔再睁开眼睛时,天已经晴了,窗户开着,有两只小鸟在窗框上蹦跶。
而谢宴池站在窗边,手心里放着几粒黄米,一只胆子大的已经蹦到了他的手边。
他就那样大喇喇地站在夕阳里,鬈发未束,被阳光照成了浅金色。
李知稔动了动感觉胳膊一痛,立马想起那两名黑衣人,她看着谢宴池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解释,虽说他们如今已经命丧黄泉,可难保不会济世堂不会再派其他人过来。
她怎么和谢宴池说呢?不然直接告诉他算了。
她坐起身,端起床头的茶壶往嘴里倒水。
谢宴池听见动静,转身走来,他背着光,脸上的神情晦暗不明,把李知稔吓得手一哆嗦。
谢宴池从她身边经过,到门外喊了小二备菜,才坐在她旁边,低声道:“别怕,他们已经死了。”
李知稔当然知道,她靠在床头,又闭上了眼睛。
谢宴池为她重新倒了一杯热茶:“他们许是清风派的人,因无上剑而来。
你不用担心,不会有事的。”
李知稔眼皮一动,睁开眼:“那舅舅也该留个活口,好问一问。”
谢宴池:“唔。”
金乌渐落,总不能一直待在客栈里,可李知稔偏偏又发了低热,一副汤药下去是好了些,可仍然神情委顿。
再细问她便将被子盖过头顶,无论好话歹话一概不理。
李知稔闭上眼睛,脑海中回荡着李令仪的话,可不就是一场笑话吗?
谢宴池将烛火点燃,小二摆上两道小菜,李知稔一直窝在床上,是不是还要哭两声,谢宴池也不好就此走开。
他将被子拉下:“吃点东西吧,你姨娘一定还等着你呢。”
听到这话,李知稔摇摇头,满眼哀伤:“她不是我娘。”
“玉光。”
谢宴池喊道:“你不是答应你云姐姐替她好好照顾许姨娘吗?”
李知稔:“我只是想借她的身份回京,为我父亲申冤而且,舅舅真好骗。”
说完,她又转过身去,闻着充满霉味的被子哭。
片刻后,耳边响起脚步声,接着便是“吱呀吱呀”
响的木门。
昏昏欲睡间,李知稔感觉眼前烛火晃动,她睁开眼又看见谢宴池立在床前,手中还捏着一个麦芽糖人。
云来客栈门前有个八十岁的老翁,端着个小糖罐画糖人,那日她将许良安顿好,便出门吃糖人去了。
那糖人真难吃,甜得发腻,可李知稔当时心情好,偏说又甜又香。
谢宴池晃了晃问道:“吃吗?”
那糖人是个老虎模样,憨头憨脑,一脸傻气。
李知稔见状内心崩溃不已,失声痛哭:“她说我爹罪有应得!
但是不可能啊,我爹不是那种人,他真的不是啊!”
他们第二日才回到云府,一路上听说四面河飘着两具无头尸体,沿岸打捞愣是没找到那俩头在哪儿,众人皆祈求不要是自家的狗闲着没事叼窝里。
至于李知稔还是不太好,略微有些低热,两只眼肿的像核桃,披了一件褪红色的披风,还戴了一顶风帽,只露出一个下巴尖儿。
李知稔自认无颜面对所有人,特别是许姨娘,她曾想一走了之,奈何事发突然,没走成反倒落了一身腥。
谢宴池问:“钱湘怎么办?”
李知稔走在前面,闻言脚步一顿,接着她便说:“他要如何与我何干?”
说完她冷哼一声,接着又道:“我做那么多都是为了我爹,十六年全都是为了他,如今尽付东流,还有什么意义?还是说要示假隐真,告诉所有人李尚元是个忠君爱国的好臣子,大家可千万不要污了他的清名?”
李知稔气急,语气中带着怫郁与怨恨。
谢宴池摇摇头。
李知稔叹了口气,转过身掀开风帽。
她昨天哭了半夜,眼睛痛得很,用井水敷了半夜依然不太见效,她迎着光,便不自觉地眯着眼:“我知道舅舅何意,舅舅为我做了那么多,是我对不起舅舅。
无上剑的事儿,我只能再帮舅舅问最后一次了。”
谢宴池摇摇头,又将帽子给她盖上:“我不是这个意思。
姑娘多次出手相救,在下才是无以为报。”
李知稔听到他说话,不由得笑出声,她无奈地摇摇头,深吸了一口气:“我打算离开云府。”
谢宴池:“去哪儿?”
“去哪儿都可以。”
她笑了笑,抬起头,朗声说道:“昨天那个医女的药钱也太贵了些,我准备自己摇铃行医,虽然我也是个半吊子,但舅舅都能承受住我的医术,别人应该也没什么问题吧?”
因还不到辰时,院中只有几个洒扫丫鬟,她们都睡眼惺忪,多是半大的孩子,李知稔支了个丫鬟让她去把小菏喊来,那小丫头一扔扫帚跳着跑开了。
李知稔回到屋中,将她的东西都收拾出来,她当初从半河村出来身上只有一柄剑和一颗古佛珠,一路乞讨,那惨状谁见了都得给俩馍。
她将最上面的紫釉瓶拿下,这是谢宴池送给她的,姑且也算是她的物件吧。
那次的花落败之后,李知稔便没再喊小菏摆花,瓶子本是就是个摆件,何必插花喧宾夺主。
最后是那串佛珠,李知稔捏着想了半天,若是再遇到济世堂的人,不如就给他们吧。
她连朝堂的门都没摸到,更别提对付那些杀人不眨眼的江湖人,她手不能提,肩不能挑的,垂死挣扎的结果还不是自讨苦吃。
小菏来的匆忙,手里还拿着个簪子往头上捅:“姑娘,这么快就回来了?北庄那么好玩,舅爷说你和孙家小姐顽的时辰都忘了。”
李知稔摇摇头,拍着小菏的肩膀:“你去把许良喊来。”
小菏不解:“为什么啊?姑娘不是说……”
“去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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