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连脸面都不要，如今竟如此猖狂！朕都尚且没有儿子，他们的儿子倒是珍贵！”
宫人们通通跪在地上，恨不得把耳朵闭上。
陛下这些时日以来，瞧着身体确实好了些，但脾气却越发暴躁了，稍有不喜便要发作。往日即使再生气，养气功夫也好，哪里会说出来这样的话。
御前服侍的人在宫中其他地方风光，心底却是苦不堪言。
怀安帝扶着桌子重重喘息，他回头看向元嘉：“那药呢？”
元嘉和司礼监掌印太监李盛喜一左一右站在怀安帝身后，只有他们二人是站着的，且元嘉比刘福神态还要更加自若一些。
他从袖中拿了玉瓶，递给怀安帝：“陛下，此药不宜多用。”
这道理，怀安帝自然知道，可人一旦享受过浑身畅快的滋味后，便再难以轻易割舍了。
他服下一颗：“你常去永阳那里，她的身体养的怎么样了？”
元嘉垂眸：“奴才瞧着差不多了，余毒也所剩无几。”
怀安帝点头：“那便好。”
元嘉不似旁人紧张，还略有几分走神，他的视线扫过兴庆宫正殿的门前，又直直地落在满庭苍翠上面。
这些景致正如这皇帝一般，看着光鲜亮丽，内里不知藏了多少血腥脏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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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鸾听到宫人们行礼的动静，才蓦地抬头，见皇后正从外面走进来。待看见她时，眸中露出一丝讶异：“阿鸾，你怎来了？”
说完之后，似乎意识到这话说的惹人误会，才又僵硬地转头看向侍女们：“公主怕热，再在殿中放些冰来。”
宋鸾走到她面前行了一礼：“母后，陈家表哥的事情怎么样了，父皇那里怎么说？”
皇后闻言便长叹一口气，摇了摇头，用手指撑住额头，显得极为疲惫。
宋鸾许久没有这样耐下心来近距离看着她，这才发现记忆中美貌犹存，端庄高贵的母后已经老了许多，眼尾生了细纹，鬓角也有几丝白发。
父皇明显没有给她好脸色，也许还发作了一番。
二人坐在矮榻之上，皇后似是意识到宋鸾要说什么事情，屏退了众人：“你表哥的事情，你舅舅家自会操心，你不必多想，阿鸾，你可是遇到了什么事？”
宋鸾看着她的模样，本要出口的话，一时竟就这样梗在了喉间，片刻后她摇头，闷闷道：“没有。”
或许元嘉的事情，她应该自己解决，就像以前设计孙和一样。
皇后目光盯着她，见她没有再说的意思，只得道：“若遇到了什么，尽可以来找我。”
母女二人十几年来鲜有如此坐下来平静交流的时候。
宋鸾忽想起来一件事：“母后，七妹她……就是宋娆，她上次在宫外结识了中意的人，您能不能帮她操持一下。”
“那个孩子啊……”皇后似是记得宋娆，神情感慨：“她竟然也快到了嫁人的年纪了吗？”
宋鸾点了点头，还未曾说出自己让宋娆帮忙打听宫外男子的事情，皇后却忽地攥住了她的手腕。
皇后的力气极大，宋鸾一时竟然挣脱不得，只觉得仿佛被密实的藤蔓牢牢缚住一般。
“母后？”
皇后凑近她，声音压得很低：“那阿鸾你呢？夏末秋初时，你便要及笄了。”
宋鸾不知她这话是什么意思。
下一刻，皇后的嘴唇紧紧贴在宋鸾的耳边，声音瓮瓮地传进来。
“阿鸾，你也应当快些结一门亲事，要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