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将功赎罪的机会....
墨琴离开元家后,铃兰在心中反复思忖这句话,她隔日趁着元邈不在家时,亲自去了一趟戏班子。
夏千寻完好无恙地坐在戏楼里,瞧见铃兰时恭敬地一礼,却略显失望地问道:“元长史为何没同你一起前来。”
铃兰后知后觉出来,这夏千寻似乎有点在意元邈,不过她压着满腹的想法,与夏千寻聊起案情。
当日受伤女子是邹季澄的妾侍,夏千寻因出身乐籍,长期服用避子丹药,根本生不出一儿半女,而这妾侍替周季澄生有子嗣。
照着这个说法,夏千寻的杀人动机最重。不过既然她光明正大地点破这点,便是不怕被怀疑的。
况且事情发生的时候,夏千寻刚从台上摔下去。
邹季澄对此事也是表明妻子定不会是做出这等事的人,却向铃兰、元邈提了一个名字:淮甸的刘采春。
据邹季澄所说,元宵当日江南道要举办一场参军戏大会,届时刘采春与夏千寻两人皆要在现场争奇斗艳。
这几年夏千寻的声名大有崛起,邹季澄澄猜测,定是周季崇为了让刘采春不输掉赛事,便给他们戏班子使绊子。
铃兰一听刘采春,心中慌神,这是元邈堂兄的绯闻情人,如果她和元邈就和刘采春打照面,那元邈堂兄和刘采春不就该提前见面了。
又或者元邈代替了历史上他堂兄的位置,变成了刘采春的绯闻对象。
她在脑海中回想起这段的相关历史,刘采春为情所困,最终投河自尽。若她提前投河,那元稹还怎么写《赠刘采春》,写不出“谩裹常州透额罗”,没了透额罗,现代古装剧得少一半。
铃兰在回家的路上,她始终想着这句话,不过元邈最近重点关心宝物失窃案,对戏班子的事应该不打算分心。
铃兰想了想,问安宁司的卧底鱼贩买了一条鱼,决定亲自下厨炖鱼讨好元邈。
元邈进门时,看见铃兰拎着一条鱼进了厨房,顿时眉头皱起,笑得勉强。
妻子炖鱼的手艺,他实在不敢恭维,她虽懂得照顾家,帮他们调理身子,但厨艺停滞不前。
或许有点进步,从百尺深渊爬到地下一层。
况且越州菜肴本就不是寻常人能做的,以她的厨艺,实在不敢让人有太多信心。
但那是他千辛万苦求来的妻子,况且年纪又小他不少,还能怎么办,只能宠着呗。
鱼端上来时,元邈闻见飘渺的鱼肉香气,还当是自己产生了幻觉,但满盘子里切得大小不一的葱花又勾起她不堪回首的记忆。
他夹了一块尝了尝,沉默地看着铃兰。
铃兰脸色一拉,平时她不管做什么菜,元邈总夸张回应,今日竟一句话说不出口,是有多难吃?
“很难吃?”她也拿筷子戳入盘中,夹起一块鱼肉,放进嘴里细细咀嚼。
似乎味道还可以,但他怎么不说话,她摸了摸元邈的喉咙,“应该不是被毒哑巴了。”
柔软的手指触碰到,脖颈薄弱的皮肤上,引得他喉结微颤,薄红色从脸覆盖到耳朵、脖子。
元邈揪住铃兰的手腕,放到一边,等面上的血色褪去后,他叹语气颇为夸张:“真是仙品,魂魄都被勾到九霄云外了。”
说着这话赶紧又夹了一筷子,还命令抱月把元盼汝召过来。
元盼汝来到饭厅,听父亲说是要来品鉴母亲做的饭,眼珠瞪得浑圆,像是遭遇了雷劈。
但看父亲略带严厉的目光,随即捞起碗,夹了一块鱼肉,可怜巴巴地吞了一口。
半晌后,在元邈地目光之下,他咧出笑脸:“好吃。”
元邈这才算是放过元盼汝。
经过三年间的亲密无间的相处,他深知铃兰好面子,喜欢别人讲些好听的。
说些好听的话并不为难,讨好铃兰比讨好圣上要简单许多。
铃兰吃着一半,忽而看向元邈,待他抬头后,便开口:“你最近公务繁忙,要不夏千寻那边的案子交给我?”
“也好。”元邈呼出一口气,他内心反感夏千寻刻意地谄媚,又学不会堂兄的圆滑,所以交给铃兰处理他没有意见。
况且如果他不答应下去,铃兰还会继续在后厨耕耘。
今日碰巧没能全家食物中毒,但最近正是他升职的关键时候,若后续他中招可就麻烦了。
“不过,你得多带几位护卫,毕竟那与四时会有关。”元邈虽说将事情交给铃兰处理,但他不打算放任铃兰冒险。
这么安排下来,他也算是安心了。
*
转日清晨,元邈前往如梦寺亲自盘问僧侣,但得到的结果是他们每位僧人都拥有不在场证明,官府搜遍各个房间,不见僧侣们房间里有宝物。
况且他们也没有团伙作案的嫌疑,邻楼的画师赵憺忘常坐在楼上观视如梦寺,那日他看寺庙内屋舍皆灯光辉然,便提笔做了画。
从落笔到墨干所囊括的时间内,屋舍内并无异动,每间屋内都点着蜡烛,窗纸泛着昏褐的光。
大半夜能点蜡烛,可真让人羡慕。
元邈想起当初境遇贫困时,只能萤囊映雪,或者借月光读书。
此时突然又想起韩愈,那个耿直古板的儒生。
韩退之曾反复感慨,说大唐的僧道可是好当,随身绫罗,吃穿用度比他们这些做官的还富裕。
又云,饶是荣华富贵的皇上还要忧心边关战事,僧道直接“心无挂碍”、“常清静矣”。
元邈想了想,羡慕归羡慕,但若叫他享受荣华富贵,而断情弃爱,显然有点难。
他离开寺庙时,又遇到了那位壮和尚林达,他今日去医馆换了手伤的药。
元邈询问过林达的手伤,听其他和尚的证词,据说他在后山劈柴时候,遇到了老虎。
听到这话,元邈脑海中闪过先前那只玳瑁猫的影子,那手臂哪里是老虎抓伤的。
林达瞧见元邈狐疑的眼神,摸着后脑勺,咳嗽几声。
元邈倒也不至于多管这等闲事,临走前只与林达聊了一下自己妻儿的状况,并对他表示了感谢。
憨憨的林达一听这话,倒觉得受之有愧。
他自述家里有个胞妹,与铃兰差不多年岁,自小与他相依为命,嫁了人之后,因为无子而被夫家苛待。
不过前几年,他与妹妹去如梦寺烧香祈福,后面便顺利有了身孕,而林达为了还愿,自甘加入了如梦寺。
小侄子生下来身子便不大好,体弱多病的,所以林达见元邈夫妇求女时候,与他提醒道这寺庙求的孩子不祥。
元邈谨记林达的教诲,便离开了寺庙。
出门之后他并未左转回家,而是径直去了对面的高楼,打算亲自拜访当日的目击证人赵憺忘。
他敲了敲门,赵憺忘便打开房门,迎着他进了屋子。
屋内四壁的油漆几乎要脱落,附近有些淡褐色痕迹,呈现长方形状,原先这里应该是有悬挂画作遮掩。
“本官记得你是画师?可这里并没挂出多少你的画。”元邈询问道。
赵憺忘笑道:“草民的画作在坊间走俏,通常刚挂出就告罄了。”
“那可真是不巧。”元邈不予揭穿,他分明记得赵憺忘的画作无人问津,他擅长画人物,但只卖些风景,导致一直落魄。
说到风景画,赵憺忘那副寺庙图正好在案发次日摆到集市上,但后来官府问他时,他却宣称那幅画毁了。
“盗窃案发生时的画作,你只有一幅?”元邈询问。
赵憺忘摇头,“它可以有一幅,也可有无数幅。”
“这么说,你还有类似的画作?可否容本官一瞧?”元邈问道。
赵憺忘走向身后的柜子,豁然拉开柜门,里面无数画作从柜子里翻倒而出。
一幅卷轴在触地时候忽然散开,展开的白纸上映着一张熟悉的精致面容。
元邈怔忡不语,这分明是他的妻子铃兰。
他捡起画作,捏着卷轴的两侧,几乎快把那卷轴握成粉末,但他表面仍装作心平气和。
赵憺忘看元邈的反应,稍微起了挑衅的意思,问道:“觉得这幅画如何?长史夫人天姿国色,气质也与越州女子不同。”
元邈冷笑道:“你对其他寺庙香众的丈夫说过这等话?”
赵憺忘无所畏惧似的,“长史另有所求,草民自然敢说。”
两人都心知肚明,元邈所求的便是那幅寺庙的画作,眼下在赵憺忘的手中。
元邈伸手去夺画,赵憺忘抬手将画举到一旁,放言:“这画可不禁折腾,不小心就会撕成碎片。”
为了画的安全,元邈只好放弃用武力夺画,与他谈起条件:“要多少银子?”
赵憺忘笑了笑,“无价。比起钱财,草民更想完成一幅能够传世的作品,需要长史帮个忙。”
元邈听到这里大概明白了,又扫一眼手中那幅铃兰的画像,赵憺忘大概是想为铃兰再作一幅画作。
他岂会容许这种事发生?
“既然如此,这幅画不要也罢。眼下又不是只有一条路可以走,本官再想其他办法。”元邈甩手离去。
观壶站在门口,将方才的事听得七七八八,叹了一口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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