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铃兰转回头,瞥向眯着眼睛、心无旁骛的陈瞎子,而陈瞎子觉察到身上聚焦的目光,后背抖了个激灵。
陈瞎子站起身,缓缓收拾桌面上的圣杯,以及栓红绳的开元通宝。装作未见到铃兰的靠近。
铃兰半提起裙角,一个箭步走到陈瞎子的面前,堵住他的去路,说道:“算一卦?”
“不好意思,是草民忘记了长史夫人的嘱咐。”陈瞎子躬了躬身,“今日身子不适,您可以去对面的如梦寺祈福。”
铃兰仍站在门口,目光飘向周围的屋宇,冷冷笑道:“那就在这里说,若你想被听到。”
陈瞎子听到威胁,想到最近长史派人调查他虚领援金的事,那位是大唐是出名的硬骨头,当初剑南高家倒台,就与这位长史有关。
在这关键的节骨眼上,他可不能罪这位长史夫人。
犹豫着把身后的门打开,眯着涣散的眼睛,邀请铃兰进屋。
铃兰倒也没坐下,站在桌边举着热茶,问道:“对这位新来的住户,你可有任何印象?”
“没什么印象。”陈瞎子摇头,又怕铃兰误会他蓄意敷衍,补充道:“住进来之后没见他出过几次门,印象不深。”
“可有谁找过他?”铃兰追问。
陈瞎子一拍脑袋,“原来您是这个意思!古什么.....就长安的那个出名的翩翩公子。早有耳闻他犹如再世潘安,那日一见果然惊艳绝世。”
赞美的话语滔滔不绝地从陈瞎子口中脱出,他的双目原本因为常年装瞎而神光涣散,此时却闪亮着光芒。
“古晏廷?”铃兰问。
陈瞎子道:“对,就是他。”又问铃兰,“你见过他吗?”
铃兰尴尬地笑了笑,随后摇头,“只听过他的名字。”
回想起古晏廷的轶闻,在长安是有这么一处说法,说古晏廷相貌隽朗,有女子因爱慕他而不得,最后为他削发为尼。
古晏廷到这里?这么说,贵妃娘娘也知如梦寺的事。
陈瞎子听铃兰的话有点扫兴,炫耀自己见过名人,对方冷淡的态度实在令人不爽。
但是,他不能表露出这种不爽,只得继续道:“去新住户家中的还有隔壁的画师赵憺忘。”
“画师?他们两个人会有什么关系?”铃兰忽而想起四时会高层的代号为琴棋书画,意识到赵憺忘说不准也是其中一员。
没在这里耽搁太久,铃兰走出屋后,朝墨琴的屋企瞥去一眼。
门上落着锁,今日墨琴早出,至今仍未归还。
她站在阳光下来,冬末刺骨潮湿空气,揉搓着她暴露在外的双颊,使之微微泛红。
耳畔传来温和的声音,赵憺忘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。
她回过头来,赵憺忘邀请她到楼上一坐。
原本想要拒绝,她对赵憺忘谈不上太多好感,尤其是见过他画了那么多关于她的画像。
旁边的拾芳见铃兰面露难色,凑到耳边低声将元邈前日到赵憺忘家中的事,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铃兰。
至于这话,拾芳说是管事观壶说给她听的。
铃兰左思右想之后,答应了赵憺忘的请求,沿着台阶上了二楼。
铃兰进屋落座之后,赵憺忘为铃兰添了茶,竟是昂贵的剡溪茗,这让她颇感意外。
需要动用援金的落魄画师,家中竟会有这等上品茶叶,她疑惑地看了一眼赵憺忘。
赵憺忘猜出铃兰的困惑,解释道:“这是隔壁新搬来的住户送的。”
他口中说的新住户便是墨琴,整条街道只有三户人家,陈瞎子二十年前便入住此地,那新住户显然是剩下的那位。
铃兰放下手中滚烫的茶杯,瞧着赵憺忘,“原来是他。”
赵憺忘道:“记得长史夫人的母家姓墨,和对面的墨郎君是同宗。刚才看您一直往那边看,想必是要探望墨郎君。”
“不,我是来寻你的。”铃兰并不想与外人透露过多四时会的事,但把元邈拜访他的事拿出来说:“听闻你以一幅风景画相要挟,要求我亲自拜访您。”
赵憺忘嗤笑一声,“这真是正好,最近刚从集市上买了稀罕宝石,昨晚调制好了各色墨汁。”
铃兰跟随赵憺忘进了侧间的画室,赵憺忘搬了一把胡凳,放在自己的桌案前。
画室里弥漫着昂贵稀有的兰花幽香,破洞的窗户漏出几缕冬日寒风,将屋外两树腊梅的香气送入。
坐在胡凳之上的铃兰,闻着奢靡的香气,觉得有些犯困,打了一个哈欠,朝窗口望去。
墨琴住处的门上面挂着的锁仍未打开。
她困得快要睡着了,面前是专心绘画的赵憺忘,窗外的景象同样无聊,让她想起那句“千山鸟飞绝,万径人踪灭。”
拾芳方才说是替她回家拿些点心充饥,离开后等了大致一个时辰,到现在都没回来。
她不得不继续忍耐。
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,赵憺忘勾勒完最后一笔,捧起桌上的画作打量。
那张纸上的女子眉目如画,一双水杏眼温婉动人,仿佛正盯着他瞧,羞得他面红心跳。
赵憺忘移目,将视线放在正前方,又对上画中人的那双更加水润明亮的双眸。
铃兰一瞥那画上的自己,恭维两句:“这画可比你的风景画好看不少,不如以后改卖人物画,或许能改善你的生活境遇。”
赵憺忘摇头,“人物画在创作时,会倾注画师的感情。我想要贩卖的是手艺,并非是我的灵魂。”
这话在铃兰听来矫情得很,又不是道林格雷的画像,里面还能有替人承载丑陋的灵魂不成?
铃兰瞅着这画,并不觉得这画有什么特别之处,随便他如何处理。
眼下她关心的只有元邈需要的风景画,她开门见山道:“可否将你答应的那幅画交给我?”
赵憺忘转身神神秘秘地从柜中取出一个卷轴,但没有立刻交给铃兰。
“长史夫人的思想与寻常女子不同,通常其他女子若要来我这里绘画,都是由她们的丈夫陪同前来。很少见夫人这等顾虑不多的。”
铃兰是穿越来的,自然不会介怀这种事,现代女子做绘画模特甚至可以是一种职业。像她的双手骨而不柴,以前做过不少次手模。
但这等话铃兰若在唐代说出来,实在有些惊世骇俗了,饶是开放的唐代,也依旧是男尊女卑。
得说个封建一点的回答。
她斟酌片刻后,唏嘘了一声,“都是为了元长史。他贬谪三年,今年好不容易盼来圣眷,总不能眼巴巴等着希望破灭,一贬再贬。”
“元长史知道这事吗?”赵憺忘忽问,“是他允许你到这里接受我作画的?”
面对接连的两问,铃兰纳闷:“这又是何意?我想去哪里便去哪里,还需要他同意?”
赵憺忘笑言:“一个女子答应男子,与他在逼仄狭小的画室里单独共处,什么意思不言而喻。”
这是什么直男癌言论?
铃兰刚想骂出口,但忽意识到,这是封建主义社会,男女之间哪有这么多社会主义同僚情。
拾芳仍未回到画室,而其他的婢女都守在画室外,这屋内正如赵憺忘所言,只有他们两个。
一阵瘆人的惊恐感涌上后背。
她走到画室门口,用力推着房门,发现门被自内上锁,任她如何努力都是白费。
铃兰还不能暴露开门,这是公租屋,损坏公物可是重罪。
赵憺忘拎着钥匙,朝着铃兰晃了晃,又说道:“总看你们夫妻去如梦寺,若是求子的话,或许我能帮上些忙。”
铃兰听到这话,简直头皮一炸。
眼下她极想狠狠一拳头锤在赵憺忘欠揍的脸上,但怕他鱼死网破,回头再把钥匙吞了,让她直接困死在这里面。
她眼珠子一转,忽而手深入袖口,从里面取出一枚黑色药丸,这是前几日她给元盼汝吃的止泻药。
赵憺忘往前一凑,要夺走她手中的药丸。铃兰眼疾手快,闪避开争抢丹药的手,反手一巴掌糊在他脸上。
“啪——”
这一声极为响亮,手劲用得极大,即使出掌的铃兰都觉得手疼,但她顾不得手上的疼痛麻木,往他嘴里塞进了止泻药。
赵憺忘怔忡在原地,摸了摸脸抚慰疼痛,忽而感觉腹中一阵绞痛,惊讶地看着铃兰,问道:“给我喂了什么?”
“七步断肠丸。”铃兰信口胡诌:“你每走一步,疼痛便会加深一重,走到第七步时,便会肠穿肚烂而亡。”
赵憺忘猜是铃兰诈他,将信将疑地往前走了一步,腹中疼痛更甚。
“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敢用命赌的,不信你走七步试试。”铃兰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扯道。
赵憺忘自然不敢拿命赌博,定在原地,又问:“解药在哪里?”
铃兰笑吟吟,“这药是我夫君熬制的,解药只能回家去取。要不你把钥匙给我,方便我回家去取药。”
赵憺忘定在原地,用力将钥匙抛给铃兰。
“这还不够。”铃兰得寸进尺,看向赵憺忘旁边的书案。
那幅寺庙风景画和墨迹刚干的女子画像正静静地躺在书案上,而画中女子的笑容,看着格外地嘲讽。
赵憺忘知自己今日赔了夫人又折兵,只好把那幅寺庙夜晚的画作和铃兰的画像都扔到地上。
铃兰小心翼翼地上前取走画作,一手攥着自己的画像,另一手展开风景画,确定这幅画是否是元邈所寻找的那幅。
画卷右下角标有日期与时辰,与案发当日相同。画中前方是层层密密的梅花枝。
右上角是寺庙的后院,有一排亮着灯光的僧房,以黄色的小方块绘制。其中一扇窗户颜色为浅绿,与其他泛黄的窗户不同。
估计这扇窗户后面的僧人有古怪。
铃兰嘴角勾起浅笑,合上了画卷,拿着钥匙转身开了锁,将门打开。
外面站着一个高瘦的身影,竟是姗姗来迟的墨琴。
门外那人视线越过铃兰,看了一眼她身后跪地捂着腹部的赵憺忘,忽而开口:“铃兰,把解药拿出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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